來自“布魯依西1號站”的回復許諾為他們提供補給和援助,不管是通過飛機還是狗拉雪橇。它也指示機組成員最好主動尋找附近水域的船只,每晚在固定時間發(fā)射閃光彈。大氣狀況讓精確定向PN9E的磁方位成為不可能,但豪沃斯提供的在一道峽灣西北側一座冰川上的描述很有用。
在接下來的時間里,豪沃斯繼續(xù)收發(fā)報文,每一份都更新著B-17殘骸中的生活狀態(tài)。他們的口糧縮水到每天兩塊餅干和兩片奶酪。但正如機械師阿爾•圖恰羅內所言,隨著電臺的工作,他們感覺就像是國王一樣愜意。
蒙特韋德捕捉到了機組成員另一方面的感受:如果他們能逃過此劫,所有人都欠洛里•豪沃斯一條命。
(本期片花)
在美國陸軍駐格陵蘭基地中,關于PN9E所發(fā)來無線電報文的激動人心和麥克道爾C-53令人不安的沉默形成了鮮明對比。運輸機機組的命數不妙,盡管他們下落不明未達到一個月,尚不能正式宣告失蹤。與此同時,針對這兩架飛機的救援努力仍在繼續(xù)。
但搜救者們再一次被暴虐的天氣所羈絆。11月16日和17日沒有一架飛機離開“布魯依”基地。當天氣于11月18日轉晴時,16架飛機飛臨東海岸上空,其中包括發(fā)現古德勒特、納什和韋弗這三名走向峽灣的加拿大機組的那架飛機。很快,暴雪和危險的狂風重新殺了回來,從11月19日到23日又沒有飛機起飛。
在11月23日,PN9E機組的食品補給耗盡了,他們細細品嘗著最后幾塊餅干。
從字面意義上來說,缺少最基本的補給是有代價的,比如,上廁所都成了問題,畢竟他們需要足夠的衛(wèi)生紙。起初,口糧盒里面有衛(wèi)生紙,但他們很快就用完了。沒有了紙,幾人翻遍口袋找出沒被拿來當做遠航俱樂部會員卡的紙幣。開始他們用一美元的紙幣,但很快就用光了,幾人就轉而使用大面額紙幣。他們在冰上被困的時間越長,個人衛(wèi)生問題的耗資就越大。
蒙特韋德和他的機組成員發(fā)射了剩下的幾枚閃光彈,并滿懷希望地想要聽到飛機發(fā)動機的轟鳴,但空空如也的天空,每天都會令他們的希望破滅。他們已經瘦弱不堪的身體開始分解肌肉來維持體溫,對于即將到來的救援,機組成員們的希望變成了焦慮。也許沒有人會發(fā)現他們,即便有人發(fā)現了,也可能無法穿越裂隙遍布的冰原。日復一日,沒有飛機臨空,他們的士氣逐漸低落,焦慮演化成了恐懼。如果他們所有能做的只是通話的話,那么通過豪沃斯的電臺與“布魯依”基地聯系也將毫無價值。在嚴寒一個接一個地將他們狙殺之前,他們需要食物和救助。
11月24日貌似又是令人沮喪的一天,天氣糟糕,無人起飛。兩天后就是感恩節(jié),看來PN9E上的人似乎要忍受著饑餓、潮濕、寒戰(zhàn)和驚恐度過這個節(jié)日了。但在遙遠的格陵蘭北部基地“布魯依西8號站”之中,桀驁不馴的指揮官有其他的想法。他征用了一架民用客機,在上面裝滿了補給品,并招募了一個志愿機組,穿入風雪向東,朝著失蹤人員飛去。
對于其他人來說,這本是魯莽的行動。但對于伯恩特•巴爾肯來說,這是常態(tài)。